平章风月

*双溪

言既复相，督河套事，上召公卿共议。言改吏事，修武备，备非常；上遂大悦，诏嘉奖。越明年，奏报频反，多为不可胜。留决待时，更俟次年，鸾去、铣用兵大败。嵩以财乏兵弱，侃侃正色，上以为然，亦不说言掣肘，罢之去。
言欲复斥嵩，质之曰：“分宜如此远见，曷不早言。只今害民如此，钱粮一空，复据条理？”
嵩对曰：“适公还朝，臣不敢忘德、亦不敢言过。”
言曰：“通奏时候，却说不敢。势去而白害，好个严分宜，果然卓识。”
嵩曰：“臣请停战，非惟惧公，只畏土木再演，亦抑以澄城山崩，陛下惠抚之志可见。”
言曰：“如何惧我？战事既起，河套必复。俟时取之，则鞑靼无敢犯。一劳永逸，陛下更功在千秋。”
嵩曰：“河套皆芜野荒原，民难耕种。即如公言，百万花费，取之终亦必弃，为虏复得。”
嵩曰：“公谨于臣恩重。”
言曰：“依旧私交、落井下石时候，忘了恩重。”
嵩曰：“边衅民愤时候，恩重亦不可当。”
言曰：“以未启之由败收复之志，只忧我大明江山！”
嵩曰：“公罪可免。”
言曰：“公罪难免。”
嵩笑曰：“无论罪数。”
言拂袖去，终无与言。
嵩长叹曰：“刚者易折，柔者易生。”